第十三章

第十三章：有什么地方疏忽了
　　龙道士说：“我们请完山神土地，就等烧完香纸，就撤了香案回去了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要等烧完香纸？”
　　“天干物燥的，燃山了那可是不得了事。”
　　蔡雄想问：烧山了，神仙不会救呀？
　　听于一飞接着问：“在这些过程中，你们看到什么没有？”
　　“没看到，我们认真做着我们的事。是不分心的。分了心，山神土地是知道的也就不会放灵魂了。”
　　于一飞站了起来说：“那谢谢你了龙道士，我们就问到这里了，如果你想起什么，你可以找单所长，或者给我们打电话也行。”
　　龙道士也站了起来说：“我晓得，警民合作。我记得有你们的电话。”
　　于一飞知道单兴平个很负责的基层警察，警民联防做的很好，也就不在问话了。
　　那你先坐会儿，我去对我们队长说一下你说的情况。
　　“哎。你忙吧。”龙道士又坐了下来。于一飞出了接待室。
　　审讯室里杨春林继续交代：“到家后我洗个澡就睡了。第二天早早的，也就是昨天早上，我婆娘我拉起来，说早上天凉快，到柑橘地里修剪枝条去了。差不多快中午了才回来，又累又饿的，吃了两碗饭洗了个澡我又睡了，晚上吃完晚饭后，到寨子里走走，和大家讲讲话，我这才知道龙清莲死了的事。我怕死了，回到家就收拾东西，我老婆问我做什么了。我说今天早上政府门前捞起来那个女的，昨天晚上我和她到一起。我老婆她就吵闹起来。我给她讲，你吵，让别人都晓得了，抓我去坐牢，你就好了。她就没做声了。坐到那里边数落我边哭。本来想昨天晚上就走的，可是又没有车。我又怕龙清莲的鬼魂来找我。就等到今天早上，一大早的我就出来了，赶头趟车。我都忘记今天赶场(集)了。车上杨大叔问我去那里，我就说去深圳打工。没想到一到火车站就被你们给抓做了。我想是杨大叔报案的。这个时候去打工鬼才信。”杨春林说完低下了头。
　　谭如剑结合徐湘湘的鉴定结果，听杨春林的供述，大概明白了案件的真相，可是谁在追她呢？就严肃的问：“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？或者隐瞒了什么？”
　　“没有，我保证没有没交代的了。我也保证我没有隐瞒的了。”杨春林看着谭如剑那双利眼胆寒的说：“请你们相信我，我真的没杀她。”又看着谭父哀求的说：“警察阿叔，我真没有杀她。我也想知道她是那么死的了。”听到也有泣音。他怕警察不信他了。
　　这时，于一飞推门进来了：“谭队。”
　　谭如剑看了杨春林一眼与于一飞一起来到门外。于一飞对谭如剑大至说了一下从龙道士那里了解到的情况。谭如剑清晰了案发的全过程。他们不用去乡下了。
　　谭如剑到接待室握了龙道士手说：“谢谢你了龙师傅。”
　　“那里。”龙道士说：“警民合作是我们应该做的。对你们有帮助就好。”
　　“好吧。那就让小段送你回去吧。”对站在一旁的小段说：“回去对你们单所说，我们刑警队谢谢你们所的顶力相助了。哦。你等一下，我去问一下，看杨春林和不和你们一起回去？”
　　“哎。”小段应着。
　　谭如剑转身回到审讯室。
　　于一飞也带着小段和龙师傅出了接待室。蔡雄后面收拾一下桌子。
　　杨春林看着回到审讯的谭如剑。
　　谭如剑问他说：“对龙清莲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　　“没有了，没有了。”杨春林是赶紧的答了话。
　　谭如剑严厉的说：“既然想不起来了，你暂时先回吧，如果有想起来的在找我们来说。”解他的手铐，让他在方中元做的笔录上签了字。
　　谭如剑对他说：“小段就在外面，你和他一起回乾江吧。你回去以后，不要乱走乱说，我们随时可能都有话问你的。”
　　“是，是，是。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了，以后除了我老婆，就算是天仙下凡来勾引我也不看了。”听谭如剑叫他回家了，杨春林释然的放下了心里的包袱。站了起来。
　　方中元心里有了谱，谭队可能要结案了。这时看到站起来的杨春林从上衣口袋里拿一张车票说：“这个你们能不能给我报了，一百多块钱啦。是硬坐。我没买卧铺，卧铺要两百多。”
　　方中元差点笑出来，什么时候人呀。他忍住了笑警告的说：“叫你回去了，你还要向我们报帐。那好，按《社会治安管理条例》。罚款五百。拘留十天。”
　　“那我没报了。我回去，我回去。”杨春林是赶忙的收了车票，向门口走来。方中元还了他的行李包说：“想起什么了随时来报告。”
　　“是，是，是。”杨春林不敢抬眼看方中元接过了自己的包出来了。
　　严格的来说，杨春林没有：扰乱社会秩序，妨害公共安全，侵犯公民人身权利，侵犯公私财产。审问时也没有隐瞒不报，态度端正。也就没有违犯《社会治安管理条例法》的条例，所以谭如剑让他回去了。虽说他对龙清莲有过激的行为。他把她救醒之后，两人又有一次可以说是自愿的性行为。也就不存在于伤害侵犯的行为了。
　　谭如剑后面跟上说：“让小段带你一起回乾江吧。”这也是对杨春林的一个道歉的表示，铐了他快一个上午了。
　　杨春林提着行李：“我不坐警车了，没犯事儿都成有事了。吓人。”
　　谭如剑对一个小气的人，打蛇打七寸的笑着说：“坐共交车要两块钱车费。”方中元在后面笑。
　　“那我坐警车好了。”杨春林与龙道士站到一起了。谭如剑再一次的谢谢了小段和单兴平。小段他们走后，他与于一飞回到了审讯室。
　　“如剑，是不是结案了？”一直都没说话的谭父问儿子。
　　蔡雄一头的不明白，什么都还没问清楚，就叫犯罪嫌疑人回家了？谭老还说结案了？
　　“是的。爸。”谭如剑走到前台站在那里准备给大家一个分析结果。
　　蔡雄一点都没明白的看着他。于一飞拍了拍他坐了一下来。
　　谭如剑已认真负责的态度说：“案子调查和取证到这一步我认为可以结案了。死者属溺水死亡。”看着一头雾水的蔡雄，谭如剑说：“刚才杨春林说龙清莲出了茅草棚后他眯盹了一下子，醒来看龙清莲还没有回来。那么龙清莲出来后是不是解手了？是的，是解手了。安一般人的常态，都会离居住的地方远一点解手了。龙清莲也是想走远一点。可是，她解手站起来回来时。她看到茅草棚子不远的山坡上，有黑影在舞动，她被惊吓着了，她以为她见鬼了。其实是龙道士在给一个孩子喊魂了。这个对于科学来说是迷信，这世上没有鬼，也没有神仙，对于生活中常提到的人有三魂七魄，说一个人没有精神，说是丢了魂了。其实是身体其它一些原因引起的，在这里就不讨论这个了。可是对民间请道士喊魂，人去世了念经等等一些民间活动。却也是宗教信仰，很是盛行。刚才，小段带龙师傅来了，我让小于去了解了一下情况。当晚，月色很好，龙道士带着他的徒弟在山上请神喊魂了，他是全套的行头全穿上了，道袍，道帽，还有道士用的法器。他在请神喊魂的时候是有一套的法式动作在不停的挥舞。恰好让从茅草棚里出来解手的龙清莲看到了。在月色的照射下，穿着彩色道袍的龙道士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法器请神。想像一下，龙清莲突然间在一个月夜的森林里看到一个黑影在挥舞着。那一瞬间她相信她看到了鬼，她惊恐的跑着。所以她裸露在外的地方多处划伤，还有撞伤。她慌不择路，她直朝前跑着，后来她摔下了坎，头撞到一块石头上。我看了小于拍回来的照片。她站了起来，丢了一只鞋也不知道了，踉跄的走了几步。又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，如果没有摔到河里，也许她不会死，可是她摔倒到河里，呛了几口水，加上内心极度的恐惧。她死了。尸体漂了下来。龙道士做完法事和徒弟下山回家。刚好被出来看看龙清莲的杨春林看到了，是两个人影，他以为是龙清莲又约了那个男人了，所以他骂了一句，他也就回去了。对他们当时在场的人来说，龙清莲是悄无声息的死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。”蔡雄想问话了。可是，可是一出口，又发现没有什么问的了。
　　“有疑问就问吧。”谭如剑鼓励他。
　　蔡雄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笑笑说：“一下子又没晓得要问什么了。”
　　“嘿嘿。”方中元拍了一下他说：“谭队，一天半的时间，我们就结案了。案情是很清晰了，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大明朗。”
　　“说来听听。”
　　“就是吧，这个龙清莲的爹和娘，对女儿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。这很是不正常？”方中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　　“我觉得也是。”于一飞接上话说：“不管怎么说人都死了，生前她在怎么给家里丢脸了。做父母的也应该来看看，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。非要等明天外孙从北京回来在一起来看了。总觉得怪怪的不合常理。”
　　谭父站了起来说：“你们聊吧。我出去走走。”就开门出去了。
　　谭如剑对大家说：“昨天一天，今天早起，要不我们去搏击室练练去。明天等龙清莲的父母他们来了也许一切都明白了。”
　　“好，练练就练去。”方中元合上记录本一起送到蔡雄手上说：“好久都没遇上陈队他们了。上次我还输了人家一脚。看今天能不能要回来了。”他们一起出了审讯室，边走边聊。
　　“元哥，飞哥，不要写总结吗？”蔡雄拿着记录本问。
　　方中元拍着他的头说：“儒子可教也。”
　　“哈哈哈。”大家笑着出了审讯室。
　　于一飞对他说：“下午写。去搏击室看看你在学校学的那些还给了教官没有。”
　　“好，我收一下记录去。”蔡雄笑嘻嘻的跑回办公室去了。
　　于一飞对谭如剑说：“谭队，我下午要早点走。”
　　“嗯，没什么事，就走吧。”谭如剑应了，没有在问其它。
　　方中元可不会放过了，一手搭着于一飞的肩问：“老实交代，什么情况？是不是和我湘姐看电影了？也不要提前走呀。”方中元指着于一飞：“说。”
　　于一飞看着谭如剑说：“湘湘叫我去她家，我得准备一下。”
　　“哟。”方中元推了他一下说：“见家长了呀。看来马上就要脱单了。”就和谭如剑走到一起的说：“谭队，开除飞哥出我们队，他马上就是有家属的人了，和我们单身汉不在是一个队了。”
　　谭如剑哈哈笑，他这会儿想到了刘丝菱，早上说过了，案子结后约她出来坐坐。他问方中元说：“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找不到老婆？”
　　“不是的谭队，不是的谭队。”方中元连连的摆手解释。
　　看着方中元那难为情窘迫的样子。于一飞走在后面哈哈笑。方中元转过身来指着他说：“还笑，就你不懂事了。那能抢在老大前头结婚了。”
　　“谁定的这个规矩？”谭如剑笑问他。
　　于一飞走向前来拍打着方中元笑说：“我们的元哥定的。”
　　“去。”方中元去拍打于一飞，于一飞躲闪着跑开了。方中元追逐着一起去了搏击室。谭如剑后面笑着：“一个都过了三十多了，一个也二十八九了，还像两个孩子一样。”
　　“谭队，谁像孩子了？”蔡雄跟来了问。
　　谭如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：“你像个孩子。”
　　“嘿嘿。”蔡雄说：“我妈也经常讲我都二十三四的人了，还像个孩子似的。”谭如剑拍了拍他，他们一起去了搏击室。
　　午饭过后，谭父说没有什么事他想回家了。
　　谭如剑说：“爸，下午没什么事我想翻一下当年张伯丢枪的卷宗出来看看。”
　　“那好吧。”谭父听儿子这样一说，他想和儿子一起看看，看看儿子会从卷宗上发现什么没有。谭如剑就让父亲去了休息室，那里有一张单人床。是警员值班时睡的。他和于一飞就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一下。方中元和蔡雄回他们的宿舍去了。
　　下午，方中元带上蔡雄写总结，谭如剑和父亲叫上还没有走的于一飞一起去了档案室，调出了当年的卷宗。他们仔细的看着，离行政下班量间还有半个多小时，徐湘湘来把于一飞叫走了。
　　谭如剑看完了剩下的，都过了行政下班时间，管理员大姐一直都在等他们，他觉得很是不好意思耽搁别人下班了。管理员大姐说：“没事，如果我打断了，反而要让谭队你一条完整的思路和推理也就堵住了，明天还要来。”谭如剑觉得这个管理员说的很有道理，也谢谢她对刑侦工作的理解和支持。
　　父子俩走在操场上，谭如剑让父亲等他一下，他去开车过来，谭父问：“有没有什么发现？”
　　谭如剑站住了看着父亲思考的说：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忽了。可是一下又想不到。”他向四周看了一下。拉着父亲向食堂走去，那里还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时修的房子，还都是有插销的玻璃窗。
　　现在晚饭都吃过了，食堂的师傅们正在餐厅里打扫卫生。看到他们父子俩走了进来，其中一个师傅说：“谭老，谭队，你们又加班？我去给你们热热饭菜去。”
　　“不用了吴师傅。”谭如剑说：“我们不是来吃饭的，我和我爸借食堂听窗户用用。”谭父和食堂的师傅们都不明白的看着谭如剑。谭如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，就对师傅们说：“你们忙你们的吧，我和我爸一下子就好。”说着就把父亲拉到窗户前。师傅们又忙着他们的事去了。谭如剑把窗户的插销拉了起来稳稳的放到固定位置，而没有推开窗问父亲：“爸，当年农场的那个窗户是不是和这个一样？”谭父点了一下头。谭如剑对父亲说：“爸，您看好了。”就出去了，一会儿谭如剑从外面打开窗户站在窗外露有半个身子。然后双手按着窗台纵身一跳，稳稳的坐在上面了。看着儿子，谭父若有悟的说：“可是当时我们发现枪没见了，我和你张伯都仔细看了，窗户的插销是插的好好的呀。”谭如剑跳了下去，站在窗外对父亲说：“爸，您再看好了。”
　　谭父就看着儿子把插销拉了起来，轻轻的放到插销套上凸起来二分之一的缺口上，轻轻的把窗户合上，然后中用力一推，窗户关上了，而且’咔‘的一声，插销掉了下来，好好的插上了插槽。谭父看着走进来的儿子说：“如果是那样，那他又如何把枪还回来的了？”
　　“爸，当时您不是和张伯一起出去没有关门吗？”
　　谭父又看了一下食堂说：“可是当时大家都在忙着吃饭，上菜。而且调查除了关压着的重刑犯，二百多个的犯人也没有人离开食堂呀。”
　　谭如剑拉上父亲说：“好了，爸，回去吧。都六点多了。”
　　走到食堂外，谭父四周又看了一下说：“如果那人是从食堂出来的。枪响后还上枪，又快速的回到食堂而没有被人发现，那人的身体素质可不见一般，才有那个速度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来回而不被发现。”
　　“我估计这个人是在食堂煮饭的犯人。对他们看管的松一些，那时的情况只有他们当中有人有机会作案了。爸，食堂离您和张伯住的直线距离有多远？卷宗上没写。”这是谭如剑对当年调查记录发现的一个疏漏。
　　——未完——